第八百零五章:出头 (第1/2页)
驻地核心,临时圣堂,祷间
圣教联合北伐军总指挥官,来自太阳教派的大骑士长杰夫·哈灵顿睁开双眼,缓缓站起身来,而始终围绕在他身边的那一道道金色光轮也同时黯淡了下去,飞快地融入了哈灵顿的身体,化作一道道充盈着沛然之力的暖流游走在其四肢百骸,轻而易举地抵消了这具躯体的疲惫。
很快,已经数日没有合眼的哈灵顿骑士长便神采奕奕地抬起头来,不紧不慢地活动着自己重回最佳状态的身体,并对面前那座迷你太阳神像献上了本日最后一次祈祷。
再过半小时,这一天就要结束了。
他缓步走出祷间,走到指挥室中间那张巨大的长桌前坐下,有些怠惰地展开了面前的战略地形图。
图,两个月前苏米尔派德鲁伊送来的,很精确、很细致,用以也很明显。
那就是他们希望自己麾下的远征军能善用这幅地形图,做些实事。
但自己只是收下了图,事,却没怎么做。
所以那些信奉着什么元素之灵的盟友,应该会对自己很不满吧。
百无聊赖地翻着面前的地形图,哈灵顿骑士长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从容而沉静,很显然,他并不在乎那些兽人是否对自己心怀芥蒂。
因为那些终日在山头上吹风晒太阳的人不会打仗,那些注定会在真神荣光下身死魂灭的异端也不会打仗。
而他,在太阳教派十三骑士长中位列第九顺位的杰夫·哈灵顿,毫无疑问是很会打仗的。
打仗,需要牺牲。
亦或者是,胜利,需要牺牲。
然而苏米尔那些人并不愿意牺牲,那些只敢蜷缩在阴暗角落中的异端也不愿意牺牲,所以他们都没有办法获得胜利。
最终能赢的,唯有圣教联合,唯有吾主太阳之神。
杰夫·哈灵顿一直坚信着这点,虽然他很清楚,自己如果想要得到胜利的话依然需要用牺牲换取,但值得庆幸的是,有一位很清楚如何在不付出代价的情况下摘取胜利果实,虽然并不善于用兵打仗却比任何人都眼目通透的友人始终在给予自己支持。
而哈灵顿之所以不动,正是在遵循那位友人的想法,等待一场没有牺牲的胜利。
更准确点说,是一场‘自己人’不会牺牲的胜利。
诚然,苏米尔那些兽人对自己一定会很不满,但那又有何妨,毕竟他们并不是‘自己人’。
当然也有一些自己人对现状很是不满,每天前来请战的同胞们亦是越来越多,但这也是没办法事,毕竟他们的高度还不够,对局面的认知都宛若自己一样浅薄,而且还没有一位目光足够长远的人提携。
所以,就无视了吧,就算现在多少会有些怨言,也影响不到军心,等到胜利被摘取的那一刻,怨言也就散了。
就算不散也没关系,毕竟自己从来都不是那种在乎风评的人。
只是吾主那千万信徒中普普通通的一位罢了。
“差不多了,如果那些异端想要尽快打开局面的话,无论他们到底藏了一张什么牌,都已经到了快要掀开的时候了。”
哈灵顿骑士长低声喃喃了一句,然后重新卷起地形图将其扔在一边,从他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这段时间让他感到困扰的事绝非苏米尔方的不满,也不是麾下战士们的怨念。
而是......
【没想到渥伦斯竟然会被囚禁起来。】
杰夫·哈灵顿用他那有着厚厚一层茧子的手指轻轻拂过面前那封信,一封已经被他读过好几遍,几乎可以一字不漏从头到尾背下来的信:“而且还是被曙光教派的战斗修女院......”
信的内容,很简单,哈灵顿的一句内心独白外加一句自言自语已经说明得足够清楚了。
来龙去脉也不难解释,总结一下就是在曙光教派的那位大骑士长格林·提瑞带人抵达北伐军驻地后,便第一时间接手了太阳教派那位第二战团指挥官,金冠主祭渥伦斯·卡列尼的工作,至于原因,格林骑士长只给出了两个字——渎职。
具体是怎么个渎职法,格林骑士长没说,渥伦斯主祭也没问,对外更是用普通的军事调动来解释,对应工作也只用了小半天的功夫就被交接完了。
而真实原因其实也算不上什么秘密,无论是光之都那边还是北伐军这边,但凡是教阶比较高的人都很清楚,渥伦斯主教犯下的错误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以近乎于故意的态度,让一支总计二十人的侦查小队去送了个死。
那支队伍的成分也不复杂,简单来说就是曙光教派的一位后起之秀以及其他人若干。
后起之秀的名字叫做黑梵,教阶序列很低,个人实力非常一般,年纪不大,只有二十岁出头的样子,之前在米莎郡带领一帮民兵克服了一场瘟疫,据说在指挥作战方面颇有才能,还被盛传是曙光教派新晋圣女晨忘语的老相好。
对于这份履历,大多数人都是嗤之以鼻的,毕竟很多人都听说了,所谓的作战方面颇有才能只是欺负一些没有思想的烂肉罢了,十个人里有九个都敢拍胸脯表示我去我也行。
再加上当时同在米莎郡的还有曙光教派那位在各方面都很难让人不注意到的圣女,有着传说阶实力的夏莲·竹叶,大家就更觉得那位黑梵牧师之所以能够脱颖而出,完全是因为他那层‘可能是曙光教派新晋圣女晨忘语老相好’的关系。
然而各大教派真正的高层却并没有这么想,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在仔细问过那些曾在米莎郡对抗瘟疫的战士们后,他们发现那位黑梵牧师可能还真有两把刷子。
当然,除了曙光教派和素来大嘴巴的公正教派之外,其它教派都比较低调,都不约而同地封锁了消息,然后默默地从暗中关注那位黑梵牧师。
结果渥伦斯却是从暗处跳到了明处,并将观察变成了一场蓄意谋害。
说实话,玩得有些出圈了......
尽管圣教联合并不是那种傻白甜伟光正的组织,但这个偏守序、偏善良的阵营还是有很多事不能做,也不该做的。
而借那些邪神信徒,那些异端中的异端之后谋害袍泽,就是不能做也不该做的。
结果渥伦斯做了,虽然他做的很隐蔽,饶是现在都没有留下半点证据,但他终究还是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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