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7 朕要求你们:不惜一切代价,刺杀李逆! (第1/2页)
和珅表情诚恳。
“奴才知道。”
“知道?知道你还敢建议开放地方团练?你,你是何居心?”
“我大清是天下独一份的存在,和唐、汉、明不一样。奴才觉得,权力即使放下去了,也大体可控。”
“崇祯临死都不肯放权,朕难道还没他有骨气吗?”
……
和珅正想说话,
突然总管太监秦驷低声叩门:
“主子,粘杆处密报。”
乾隆接过密封蜡丸取出其中纸条,只扫视了一眼就冷笑着递给和珅。
“朕还真是低估了李郁。”
巧了,两广总督的折子和粘杆处的情报同时验证了一件事——吴国和夷人来往密切。
和珅恨恨的说道:
“没想到,我大清厉行海禁反而便宜了李逆。”
“是啊。”
乾隆也气笑了。
朕铁骨铮铮,不和夷商做生意。
李逆做,大做特做。
几十艘海船到江南进货,这一下子得给吴贼送多少银子充军费?
江南全归了吴贼,李逆这茶叶、丝绸、瓷器生意的摊子得铺多大?
……
乾隆起身,摆弄一柄玉如意,
假装若无其事的问道:
“和珅,你说李逆通过海贸一年能挣多少银子?”
“2000万两。”
当啷,
玉如意失手,碎了一地。
“你说多少?”
“奴才说,李逆如果心够狠,一年起码能从海上挣2000万两白银。”
“怎么会这么多?”乾隆的脸都扭曲了,“粤海关号称天子南库,最鼎盛时期也才800万两。”
“主子,咱是官府,买东西是要给钱的。李逆就不一样了,他是贼,他完全可以不给茶农、丝农一文钱,他可以明抢~”
和珅的这一番分析竟是让乾隆呆住了,望着窗外的风雪半天说不出话~
……
连续2日,乾隆食不甘味,坐立不安。
他猛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现实——李郁的实力即将又一次暴涨,以超出所有人想象的速度成长为庞然大物。
占据了赋税钱粮天下第一的江南,又控制了产粮大省江西、接下来很可能就占据商业发达的广东。
打仗,打的就是钱粮。
李逆已经集齐了关键要素,朕该如何反制?
……
自从江南狼烟起,
乾隆头一次对时局如此悲观,哪怕江北会战损失那么大,索伦兵全军覆没,他都觉得早晚还能扳回来。
底气来源于帝国的庞大地盘和几乎无穷无尽的战争潜力。
康雍乾三朝,都有过军事大败。
八旗子弟一战折损过万,绿营一战折损数万,辎重火炮丢失无数,军费消耗千万都不算罕见。
这些都没什么。
大清虽是农业国,可领土庞大到离谱,血条厚到没边。
历次战争,
就好比120公斤级普通选手对战60公斤级选手。
120公斤级选手可以不需要什么技巧,就硬扛硬揍,靠吨位优势压垮对方~
甭管几个回合,
大清最终都能鼻青脸肿的举起右手,宣布又赢了!
……
“主子,奴才看您眼睛都熬红了,折子不如先放放吧。”
“朕睡不着。”
乾隆明显憔悴。
活了60几岁,身体一向很好,吃的香,睡的香,愁事很少入心。如今,被李郁给硬生生破防了!
2000万两白银萦绕在他的心头,久久无法平静。
这一瞬间,
秦驷泪奔,心疼的不得了。
杀千刀的李逆啊,杀千刀的夷人啊,可害苦了我大清。
“把这个交给粘杆处!”
“嗻。”
乾隆终于痛下决心,不惜一切代价刺杀李郁!
如能清除此僚,则大事可定。
贼酋的子嗣尚且年幼,撑不起偌大的重担,压不住底下的统兵将官。
好比当年,
吴三桂一死,底下瞬间四分五裂。
如今,若李郁身亡~
气势汹汹的吴军也会一样失去斗志,陷入无休止的争夺当中。
……
太医匆匆赶来,开了安神汤~
乾隆服用后终于能沉沉入睡,紫禁城秘术,加量铅霜特别棒~
足足睡了6个时辰后,
乾隆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
“召集群臣,朕要做一個艰难的决定!”
内外形势困压,加上和珅这个奴才循循善诱,乾隆终于走出了帝王力不从心的第一步——局部开放团练!
朝会上,
许多汉人出身的大臣当场痛哭流涕,要劝皇上收回决定。
“皇上,开放团练乃饮鸩止渴,不可。”
“皇上,岂可让地方士绅掌握军权?就算仅仅是两广加湖广4个省,也不可啊。”
乾隆表情平静,眼神不悲不喜。
只是坚决的告诉这些人:
“朕意已决。”
散会后,又令人下旨召以上4省足够分量的致仕士绅以及民间大儒来南阳。
挨个召见,稳定人心。
……
廷寄首先抵达武昌,
陈祖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反复看了4遍,希冀从字里行间看出蛛丝马迹。
“夫子,你怎么看?”
心腹幕僚先是惊讶,后是犹豫。
反复斟酌了好一会,才开口道:
“东翁,朝廷力不从心了!”
“嘘!”
虽然陈祖洛严厉制止了幕僚的狂悖之言,但还是想继续听他的分析。
“东翁你看,每省设团练大臣1名,首推致仕、丁忧在野之旧臣,皆挂3品虚衔,需先至南阳陛见。朝廷这是想用情感羁绊,维持有限忠心。”
“每府(州)设团练使1人,首推举人、士绅。朝廷这是以儒士领兵,防止尾大不掉。”
“每县设团总1至2人,首推宗族士绅子弟,年轻孔武者优先。宗族血缘就是军官和士兵之间的天然纽带,一村一汛,一乡一营。当然,武昌周边的宗族差点意思,比不了湖南,更比不了两广。”
“团练首选淳朴乡民、亦兵亦民。地方自行解决粮饷、军械。朝廷这是不费1两银子,只需轻飘飘一张纸,即可得百万民团。”
……
陈祖洛低声问道:
“乌合之众,有用吗?”
幕僚笑笑:
“迟滞吴军兵锋,为朝廷争取时间,扩大吴军和百姓之间的仇恨。多少有点用吧。”
“夫子,你说地方士绅怎么看?”
“如此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谁能不动心?说直白点,这就相当于在朝廷的框架下,不必造反,不违大义,自主开创一番事业。将来即使平贼成功,朝廷也得捏着鼻子给这些人做土皇帝,换取他们裁军。”
陈祖洛也不由得点头。
……
幕僚又继续说道:
“暴力,是一切权力的背书。士绅们一朝兵权在手,想杀谁就杀谁。
“东翁!换了我,就算不想掺和这趟浑水,我也得捏着鼻子散尽家财搞团练。您可知为何?”
“为何?”
“团练的坑,我不去占,别人就会占。到时候,人家手握刀子上门要我捐输银子,给他养兵。您说,我捐还是不捐?”
陈祖洛瞬间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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